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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宫里，我给皇帝侍候笔墨。
姜则此人便如其名，规矩严整，一丝不苟。
我站着磨墨，自上而下盯着他，盘扣一个个系上，喉结半遮掩着。
我抿抿唇，眼神愈发深，有点...想要狠狠咬下去。
那喉结突然动了动，姜则出了声却没抬头：
“想要做什么？”
我矜持：
“没有。”
一声哼笑传来。
我有一点尴尬，不甚自然地扣了扣脸颊，这人头上也长眼睛了？
这奇怪的氛围也没持续多久，刘公公走进来禀报。
说娴妃宫里来传话，二皇子近日胡话多了些，宫人去问，他便指着空气傻笑，嘴里念叨着：
“明娘娘抱着弟弟来找我玩啦。”
这话从刘公公阴柔的嗓子里说出来，我不免打了个寒战。
宫中子嗣凋零，除了零星几个公主外，就只有两个皇子。
一个是姜岷，另一个便是二皇子姜岭。
二皇子的母亲惠婕妤难产生下他后便血崩而亡，孩子被送去给娴妃养着。
只是养着养着，发现这孩子天生是个呆傻的。
据说姜则知道这个噩耗后抱着孩子在乾清宫枯坐了一夜。
第二日他照常上朝，把熟睡的姜岭交给娴妃，嘱咐她好好照顾。
姜则摆手让他退下，似笑非笑望着我：
“怕了？”
我反驳：“子不语怪力乱神，臣妾才不怕。
只是这件事皇上不查查？”
姜则又提起笔：“娴妃不是个多么细心的人，小怜聪慧，便替朕去盯着吧。”
我了然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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